将军:指汉武帝时的李陵。他多次与匈奴交战立功,最后一仗因寡不敌众而被俘,降于匈奴。他送友人苏武归国,于河梁之上作诗相赠。
易水:在今河北易县。战国末期,荆轲为燕国刺秦王嬴政,太子及宾客皆送至此,衣冠尽白。荆轲歌云: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。”
啼血:相传杜鹃昼夜啼叫不息,至口角流血而死。
这首词被清人陈廷焯论为稼轩词中之冠,以为沉郁苍凉,跳跃动荡,古今无此笔力(《白雨斋词话》)。近人王国维也说:“此能品而几于神者。”(《人间词话》)
词写送别之悲苦,集中使用了数件怨别史事,串联成词,借以表达自己的身世之感与家国之恨。上片发端先以悲啼之鸟送春之苦恨为铺垫,然后引出人间离别之苦;又以芳菲都歇来烘托此次送别的伤惨氛围。以下择取历史上著名的离别事件如昭君辞汉、戴妫归陈、李陵陷胡、荆轲入秦等,用以譬比眼前离别,显得恨意满纸,怨气盈幅。尤为值得注意的是,这些故实都非私人恨事,而是辞家去国的大悲大恨,极易使人联想到北宋灭亡之后二帝被俘、妃嫔被掳、人民离散、志士捐躯的种种现实,暗示作用极强。啼鸟句照应开头,章法严密。结拍表达别后独愁无侣的凄凉况味,是以预想作结。
词中虽使事甚多,却组织和谐,钩锁严密,形成共同的沉郁苍凉的境界。
念奴娇 辛弃疾
书东流村壁
野棠花落,又匆匆,过了清明时节。刬地东风欺客梦,一枕云屏寒怯。曲岸持觞,垂杨系马,此地曾经别。楼空人去,旧游飞燕能说。 闻道绮陌东头,行人曾见、帘底纤纤月。旧恨春江流不尽,新恨云山千叠。料得明朝、尊前重见,镜里花难折。也应惊问:近来多少华发?
东流:旧县名,在今安徽东至县长江边。村:某村。
野棠花落:语本南朝梁沈约《早发定山》:“野棠开未落,山樱发欲然。”
刬(chàn)地:无端地,平白无故地。
云屏:云母屏风。
曲岸持觞:犹曲水流觞。
楼空:指所爱之人已去。苏轼《永遇乐》词写唐时名妓关盼盼事,句云:“燕子楼空,佳人何在?空锁楼中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