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:据林希逸说,对应。备:全。这里指自足。用自然之道广泛察知,万物都顺应天道而互有补足。
江南古藏本此下三句作“故通于天者,道也;顺于地者,德也;行于万物者,义也”。通:通行,遍及。
上:在上位者。事:职守,责任。这里指治理天下之人,让其依照自己的属性各承担其责任就可以了。
兼:兼并,归并。这里指技能之巧,属于末节,归属于职守。
畜:养育。
渊静:深藏清静,不行言教。定:安稳。
《记》:书名。据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说,为老子所作。或者泛指记载。
一:混一之道。
无心:不谋划,不求取。这里指通行天道则万事全备,不求取而自然获得则鬼神听命执行。
【译文】 天地虽然广阔,但其所有变化都遵循自然均衡的道理;万物虽然繁多,但它们顺应自然的规律确是一样的;人群虽然众多,但给他们做主的却都是国君。君王是因其天然属性去顺应自然规律而成事,所以说,远古的时代君王管理天下,无须作为,不过是本于自然天性而已。用自然天道来察看政令,天下的统治者就中正无偏;用自然之道来察看职分,那君位与臣位的职责道义就很分明了;用自然之道来察看人们的才能,那么天下的各类管理就平和遂顺;用自然之道广泛察知,万物都顺应天道而互有补足。所以,贯穿于天地的,就是“德”;通行于万物的,就是“道”;处于上位者管理民众的,就是“事”;让能力和才干得到培养和发挥的,就是“技”。技巧归并于事务,事务归并于义理,义理归并于德,德归并于道,道归并于天然。所以说,古时候养育天下百姓的统治者,无所追求而天下富足,无所作为而万物自行生长育化,深藏清静不行言教而百姓安定。《记》这本书上记载:“通行天道则万事全备,无心求取而鬼神听命服从。”
夫子曰19:“夫道,覆载万物者也2洋洋乎大哉!君子不可以不刳心焉2无为为之之谓天2无为言之之谓德2爱人利物之谓仁2不同同之之谓大2行不崖异之谓宽2有万不同之谓富2故执德之谓纪2德成之谓立2循于道之谓备3不以物挫志之谓完3君子明于此十者,则韬乎其事心之大也3沛乎其为万物逝也3若然者,藏金于山,藏珠于渊,不利货财3不近贵富35;不乐寿3不哀夭37;不荣通3不丑穷39;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4不以王天下为己处显4显则明4万物一府4死生同状4”
夫子:古代对男子的敬称。一据司马彪说,说庄子后学尊称庄子为“夫子”,在此追述。又据成玄英说,为老子。
覆载:从上包覆,从下承载。这里指包罗万物。
刳(kū):挖去。心:念头。“刳心”指挖去内心的杂念,承载天地的大道;一据王懋竑说,为刻在心上,用心于道,可备参考。
无为为之:没有作为就是作为万物。这里指顺应天道,不改变万物的作为,就如同万物顺服于治理一样。
无为言之:没有作为也就是告知万物。这里指不去定义万物,任凭其表现天性,就如同万物知道一样。